深入各地調研發現,各地都不同程度存在去產能太難的說法。那么去產能到底難在哪?這一輪去產能又如何能迎難而上?
中央反復強調、去產能聯席會議層層部署、各地嚴陣以待,不僅僅因為去產能直接關系未來中國經濟的動能與發展,也因為去產能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第一道難題: 人往那兒去?河南許昌某煤企今年上半年共關停礦井8對,但相關負責人卻為難地表示許多煤礦工人寧可輪崗減工資,也不愿被分流。“ 河南許昌某煤企負責人:“作業工的話,好多都是四十多,拖家帶口的,他這個年齡不好找,他也沒有別的技能,這也是個現實。可以輪崗休息,兩個人給一個人的錢,給你一個最基本的生活費,但這個也不是長久之計。對此,相關部門明確,對距法定退休年齡五年以內、再就業有困難的職工,可實行內部退養,達到退休年齡時正式辦理退休手續。在調研當中,記者發現目前化解過剩產能造成的員工分流當中,國有企業對于職工的安置狀況目前普遍較為平穩。
但陜西省煤炭主管部門某負責人表示,下一步私營企業分流職工的安置需要更多關注。“ 陜西省煤炭主管部門某負責人:他們很多都沒有正常給交社保,都沒合同,現在就比較麻煩。具體人數那我們不知道,是人社部門牽頭。我們人社部門在一家一家的核實。我們(出產能目標里)戶數占三分之二,產能占二分之一是私營企業。
第二道難題: 錢從哪兒來?除了人往哪兒去,錢從哪兒來則是第二難。
去年年底,杭州鋼鐵集團熱火朝天了近六十年的半山基地出完了自己最后一爐鋼,正式關停。此后的150天,超過1.2萬員工得到了分流,成為國家發改委推介的典型。
集團財務部門相關人士表示,國家專項獎補資金六月底已經發放到位。“ 杭州鋼鐵集團財務部門相關人士:六月底剛剛收到,兩億三千七。總的費用大概25億到30億之間。一部分是提前解除勞動合同的,要補(賠)錢給他;還有提前退養的,要補貼他退養生活費的,到他退休為止;還有比如勞務輸出啊,每一項都在分流方案里的,時省財政給了我們5個億,當時剩下的我們自己墊了,現在是通過無息貸給我們,后面要還的。政府財政和金融機構等多方聯合發力,是“錢從哪兒來”的破題關鍵。但隨著去產能,企業負債率也大幅提高,金融機構信貸政策的收緊也越發明顯。在有些地區,“債轉股”成為許多企業積極嘗試的方向。盡管,這樣的做法似乎可以救企業于水火,但卻存在不少爭議。
中央財經大學金融學院教授郭田勇就認為,金融系統應遵循市場規律,對于僵尸企業要堅決斷奶,但對于有轉型潛力的企業也應因企施策。“ 郭田勇:去產能是一項系統工程,還是主張按照市場化的方式去產能,債轉股一定是要有資金困難,但企業的基本面還可以,只是暫時困難。要劃清界限,不能把一些僵尸企業債轉股。
第三道難題:鋼鐵價格反彈怎么破?如果說人往哪兒去,錢從哪兒來是化解過剩產能過程中可以預見的難題,那么鋼鐵價格在上半年的反彈則是一道意外的難題。
鏈接:當鋼鐵煤炭賣不過土豆白菜,拆爐子關煤礦為何還這么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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